若想真正了解沉香为何物以及它是如何形成的,我们就首先要了解一种特殊的树种——沉香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白木沉香。
沉香树,属双子叶植物瑞香科,为常绿型乔木。我国的广东、广西、海南、香港、台湾等地区是其主要产地,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也生长着这种树。近些年,由于人们不加节制地采伐,野生沉香树资源已经越来越少,因此,沉香树得到了来自国际的保护,被禁止砍伐和出口。
沉香树并非本书研究的对象,我们提到的沉香是沉香树在特殊条件下形成的。沉香其实是一种含有沉香树的木质成分和一种被称为“沉香醇"的油脂成分的混合物。我国古人将沉香归为“木类",称呼其为“蜜木”或“香木”,这应该是因为沉香是从沉香树上获取的。但如果我们因此把沉香当作一种木头,那就走进一个误区了。诚然,沉香中含有大量木质成分,但是沉香真正被世人推崇并不是因为其珍贵树种的身份,而是因为那释放出优雅香气的油脂--沉香醇。
沉香的形成是非常难得的,对自然条件的要求极为苛刻。下面我们介绍沉香形成的三个条件。
1.要想形成沉香先要有沉香树,这是结香的先决条件
橄榄科、樟树科、瑞香科和大戟科这四大树种都能够结出沉香。其中,质量最上乘的沉香往往出自瑞香科沉香树,且现在市面上见到的大部分沉香都是瑞香科沉香树所结的。瑞香科沉香树的结香过程漫长,加上其对结香条件的要求特别高,因此这类树种的结香比例是较低的。
瑞香科沉香树对生长环境是很挑剔的,对土壤、温度、湿度等都要求很高,只有温暖、潮湿的东南亚地区才适宜它生长,一旦所处的环境气温低于-2℃,沉香树的生存便会受到威胁,就算被移植到其他地方也很难存活。而且这种树木质酥脆,枝干易被折断,从而导致它受伤甚至死亡,因此在风沙较大的地区不易存活。一棵沉香树想要结出令人满意的沉香,除了保证具备上述的生存环境外,还必须具备成熟且发育良好的树脂腺,而一般生长了数十年以上的香木才能具备这个条件。由于这种树木适应环境的能力差,所以野生沉香树最多也只有一两百年的寿命。
2.复杂的结香过程——伤口加上长时间的醇化过程
当一棵沉香树找到了适宜生长的环境,并且成熟了,这才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它需要等待自然界的各种机缘巧合给它一个结香的机会。
沉香树在受到一些伤害后,会形成伤口,这些伤害包括雷击、风沙侵蚀、虫蚁磁咬、刀斧或动物伤害等。有了这些伤口,沉香树才有可能结香,但这也并不是绝对的。如果这些伤口在短期内没有愈合,其周围组织就有可能会被细菌感染。如果发生了病变,沉香树中的树汁就会像人体免疫系统一样开始发挥作用,会变异形成一种膏状的油脂块。这是为阻止木质组织因病变而溃烂,而这种油脂块在以木质为载体的情况下会沿着沉香树的木质导管不断扩散,经过一段时间的醇化反应后会形成一种油脂和木质的混合物质。这个过程便是结香的过程。
3.继续结香——香体的各种变化
沉香中的沉香油脂(沉香醇)是具有活性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所处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其特性也会跟着改变。由此,沉香树伤口在成功结香以后,主要会出现以下几种情况:
第一种,沉香油脂依附于沉香木内部结香,作为载体的沉香树会提供沉香香体不断生长、扩散的各种条件,如营养等。因此,沉香木体内的沉香油脂会不断扩散,油脂质量会越来越好。
第二种,香体离开了沉香木,掉入泥水或土质环境中。此时,便没有树体为香体提供营养了,香体会停止扩散,并且其外形、颜色等也会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如果沉香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就会变质或风化,最后消失。但是若脱落的香体本身含油量比较大,外壳被风化化后也能保护内部的油脂,这样内部油脂就能被保存下来。
第三种,香体依然依附于沉香木,但沉香木最终死亡腐朽。残留树体内的香体会继续生长一段时间或直接停止生长,这是由香木腐朽的不同情况决定的。不管香体如何,其内部的活性油脂都会保存一段时间,其中油脂含量较高的香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其外观、形态,并形成各种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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